第(2/3)页 育鹏用手指了指餐厅的天花板。“这些应当都是吧。” “不知道佛门明日请到的,会是什么人物?” 最后这句,是个低沉有磁性的男声。境初一听之下,扭头多看了两眼。嗬!此人可以说是他这辈子见过的最帅的小伙子,比空处天那些影视巨星还要养眼。五官已然很美,外加儒雅古典的气质。可惜此刻穿的是本地装束,要是换上天庭或者南阎那类衣饰,定会美得让人头晕目眩。 “说是兜率天弥勒菩萨的门下,”黄衣道士阴阳怪气地说,“佛门那边请的原本也是菩萨本人。但菩萨听说咱们师父不来,自然不想同晚辈们平起平坐。其实菩萨多虑了。有无涧师弟在,甭管他们来的是谁,道门也不会输了风头。” 育鹏哼了一声,“佛门目前是一年不如一年喽。喇嘛国里先前最有威望那几个——珈宝、陌岩、梓溪,可谓死的死倒的倒。现在就剩了个鹤琅,之所以能出头,还不是因为跟着老君学了些我们道门的功夫?” 原来这些人都是道士,境初心说。再看魅羽貌似在若无其事地吃饭,实则目光不善,估计同这帮人一早认识。 “听说佛国也好不到哪儿去,”圆脸道士说,“燃灯下凡了。释迦整日外出,不知忙些什么。他徒弟迦叶则鬼鬼祟祟的,说是和异世人搅在了一起。目前佛国的日常都是靠药师佛来打理。” 育鹏身边那个道姑叹了口气,“照这样子下去,佛门起码百年内缓不过劲儿来。盖楼不是一朝一夕之功,毁楼可容易得很。” 这话境初是赞同的。珈宝、陌岩、梓溪,同那些独善其身的世外高人可不同。这三人既是名寺领袖,同时还收了不少徒弟。徒弟们成才后,再收徒孙,一代接一代,这个传承的作用是相当重要的。 之前境初随魅羽去龙螈寺,已然发现问题。景萧长老的修为虽深不可测,毕竟年事已高。鹤琅长兄为父,既要指导几个师弟,又要管理寺中事物,还得应付外患,难免殚精竭虑、力不从心。等鹤琅坐上蓝菁寺堪布,龙螈寺固然没了外患,但多半也就这么一直平庸下去了。 境初对龙螈寺虽谈不上感情,但他知道那个地方对魅羽来说非同小可。她是道门出身,可似乎和佛门缘分更大一些,这些道士们这么说定会让她不好受。 “相比之下,”育鹏又说,“咱们道门这几年可谓蒸蒸日上。姑且不说师父收的这三个班,连魇荒门那几个女徒弟都个顶个的,深得王母和玉帝信任。” 终于说到魅羽身上了,境初想。果然都一早认识。 “哎我说,”黄衣道士压低声音,“你们觉得乾筠和无涧,谁更有可能做玉帝接班人?” 境初注意到那个道姑在听到乾筠这个名字时,神情一动。 乾筠?这个名字境初也有些熟悉……想起来了,魅羽同他说过,此人可是她的正牌未婚夫。看这样子,道姑虽和那个叫育鹏的好了,和这个乾筠也有些纠缠不清。 育鹏听到乾筠的名字后,也不说话了。刚好侍者来给那桌人上菜,之后便没有人再吭声。 主菜吃完,上甜点了。境初见魅羽闷闷不乐,想了想,把侍者叫过来,泛泛地指了下四周。“你们这放的什么音乐?听得人昏昏欲睡。” 侍者愣了。“不知公爵想听什么音乐?” “有佛堂里唱诵经文的录音吗?” “啊?这……”侍者揉了揉下巴,“都是联网的,当然可以弄到。不过客人这么多,放这种音乐也不知合不合适。” 境初按了下桌面上镶嵌的一个小屏幕,是结账用的。屏幕亮了后,他在“小费”那一栏里用手指填了个数字。侍者看了眼数字后走开了。没过多久,大厅里便回荡起几十人一同唱经的声音。 “炉香乍热——法界蒙薰——诸佛海会悉遥闻——随处结祥云……” 隔壁桌的几个道士你看看我,我看看你,随后一齐向境初这边望过来。大概见境初既不是光头,更非熟人,有些疑惑,但也没说什么。 这时魅羽抬起头来,冲他一笑。“你之前说手疼,要不要我喂你吃?” “好啊,”境初立刻把叉子扔下,双手从盘边移开。 她拾起他的叉子,切了块蛋糕,刚要送到他嘴边,又放下了。“这块形状不好看,换一块。” “怎么不好了?” “像个牛鼻子。” 那几个道士一听“牛鼻子”三个字,又齐齐望过来。这下终于有人认出了魅羽。“咦?那个不是……不是、那个谁?” 魅羽也不看他们,重新切了块蛋糕。境初冲她张开嘴,发出“啊——”的声音。一块又甜又糯的东西入口了,让人心满意足。 “喂,”育鹏冲魅羽说,“你不是在天庭做七仙女吗,怎么跑这里来了?王母知道吗?” “正是娘娘派我来的,”魅羽说着,放下叉子,又端起境初的咖啡。 道姑问:“娘娘知道你在这里私会情郎?” “知道,这也是娘娘吩咐的。”魅羽把咖啡放到自己嘴边吹了吹。 这话倒是真的,境初有些得意地想。王母想笼络他,也不是第一次了。 “这菜搁辣椒了吗?”圆脸道士边吃边问同伴们,“连眼睛都辣到了。” 一旁的黄衣道士说:“想不到王母一门现在也堕落成这样。咱们道门的振兴,看来只能指望师父了。” 魅羽闻言,放下咖啡。转身,正色冲那几个道士道姑说:“目前时局未明,强敌环伺,你我当同心协力保卫六道。佛门道门无论那边儿倒了,都不是件好事。” 境初暗自点头。夭兹人只是暂退,不知是否有后招。百石和他大哥眼下把注意力放到了说明书上,这要是不成,最终还得大规模来附体六道人。更不用说又多了个无所有处天。那里的高科技人到底有何打算还是未知数,但自己的儿子若真在他们手上,就不是个好兆头。 “佛门倒了,又不是我们动的手,”黄衣道士不以为然地说,“丫头你自己是道门出身,却吃里扒外。之前悔婚那件事已经把师长们气得够呛,后来还屡次冒犯我们师父。要不是他老人家大人大量,十个你也早没命了。” “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啊,”育鹏边说边摇头,又望了境初一眼,“只不过这节操也忒差儿了些,前夫才死就傍上有钱人。”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