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李青一头雾水,“猜这个做甚?” “我这会儿胳膊正酸呢,暂时也练不成,就当聊天解闷儿了。”王守仁笑道,“不过,我要猜中了,你看不能急眼。” 李青失笑:“都告诉你了,我这个是天赋……行吧,你请便。” 他走到躺椅前躺下,拿起话本看了起来。 王守仁习惯了他如此,在他旁边坐下,开始推理: “常言道:三天不读口生,三天不练手生;我与先生认识已有数年,一直以来,先生都是一副慵懒模样,能坐着不站着,能躺着不坐着,好似……无欲无求。” 接着,话锋一转:“可我明白,先生并非懒散之人,你表现的懒散,是因为你太累了,一个年轻人,且正值一生中最好的阶段,怎么会累呢?” 李青眉间一挑,歪过头看向王守仁,目光停留少许,又重新看起话本。 王守仁继续道:“去年在金陵时我就怀疑,有太多不寻常了,称呼、大典、以及先生在永青侯府时,无形中的家主地位……还有龙虎山; 今年初夏在南昌,先生之神勇,简直非人哉;还有如今箭术……” “一切的一切,都在告诉我……” “告诉你什么?” 王守仁抬头,却见李青目光凌厉,仿若实质利剑,令人不敢直视。 王守仁心脏漏跳半拍,定了定神儿,道:“告诉我,先生你就是永青侯李青,且,两任永青侯都是你。” 李青呵呵:“你不觉得……这太荒诞不经了吗?” “是,”王守仁坦然点头,“可也只有如此,才能解释一切的不合理,否则,将更加荒诞不经。” 李青好笑:“证据呢?” “先生刚才说过了。” “什么?” “熟能生巧。”王守仁道,“先生展露出的本事、人脉,根本不是一个年轻人具备的,需要许久许久的点滴积累,方可如此。” “这么说,你觉得我长生不老了?” 王守仁默了下,道:“数年前,第一次见先生时,先生就是这般模样,如今数年过去,先生依旧,不曾有什么改变。” “人在成年后,变化并不会太大,至少在相当长一段时间如此,不是吗?” “确实如此,”王守仁不否认,道:“若没有前面那么多不合理,我不会如此想,可结合那些,只有这一个结论。” 李青终于放下了手中话本,道:“假设一切都如你所言,你如此直白的道出我秘密,就不怕我杀人灭口?” 李青冷笑:“你知道我的本事,莫说你一个毛头小子,就是彪形大汉,十个、百个,我照样能灭杀。” 王守仁坦然跟李青对视,没有丝毫害怕,他含笑摇头: “先生不会的,先生若是那样的人,就不会教我箭术了,也不会将珍贵的永乐大典正本,让我日日阅读,甚至,都不会让我发现如此多的不合理处。”gonb.oΓg 李青沉默了,好一会儿,问道:“你就如此笃定?” “是。” “你既然如此笃定,也相信这是事实,那……为何要点明呢?”李青好奇,“以你的聪明才智,不会想不到,说出来不如不说。” “因为,我在先生身上看到了孤独。”王守仁说。 “孤独?” “是,浓郁的孤独,无法与外人道的孤独。”王守仁点头,“去年冬天,先生失言说‘你我是忘年交’,这话看似寻常,我听得出先生是想有个朋友的,纯粹的朋友。” 王守仁说道:“那位李夫人,以及李总兵,还有太上皇,他们应该都知道先生的秘密,可先生与他们……掺杂了太多。” 顿了顿,“先生缺一个知己,守仁不才,自觉可做先生知己。” 李青愕然良久,忽的笑了。 抚掌轻叹:“后生可畏,后生可畏啊……”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