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御案前, 朱厚熜奋笔疾书,埋头苦干。 没办法,一顿廷杖下来,大小事宜都堆到他这儿来了,连票拟都没有了,工作量直线飙升…… 然,这还只是个开始,这种情况会持续多久,谁也不知道。 唯有一方妥协才行! 一旁黄锦几次三番欲言又止,直到朱厚熜手腕发酸,停下来舒缓疲倦,才开口道: “皇上,奴婢御膳房做了宵夜,您吃些再忙公务吧,马上就都凉了……” 朱厚熜扫了眼食盒,道:“今日皇太后去了昭狱是吧?” “去了。” “嗯,那朕就不吃了。”朱厚熜伸了个懒腰,“你去弄块烤薯来,朕吃那个。” “?”黄锦迟疑道,“皇上,那东西是粗粮,哪能补充体力啊?” 朱厚熜仰靠椅背,捏了捏眉心道:“那么多年的皇后、皇太后,在皇宫里的能量不容小觑,防人之心不可无。” “……奴婢尝过了,没毒。”黄锦一脸怪异的说。 “剧毒当然不敢,可不排除下慢性毒……人常说最毒妇人心,岂可大意?”朱厚熜哼了哼,“明日起,朕就不吃宫中御膳了,你私下去宫外采买。” “呃……奴婢遵旨。” 黄锦觉得小心过了头,可转念一想,小心总归是好的,一个死了丈夫、儿子,娘家兄弟又被抓进昭狱的女人,真要是丧心病狂起来……未必不敢。 不过该说不说,这也太怕死了吧? 黄锦一揖,“皇上稍等,奴婢这就去弄……” 走出大殿,黄锦一眼就看到了李青,他一个人站在檐下,格外刺眼。 “谁?” “是我。”李青亮了亮腰牌。 黄锦受小皇帝影响,谨慎上前探查,确认无误,这才道:“咱家瞧你面生啊?” “刚调过来值夜。”李青解释了句,笑道,“我瞧公公可不面生,好像在哪儿见过。” “当值就好好当值,少套近乎……”黄锦瞪眼,接着又是一顿,瞪着小眼睛仔细瞅了李青两眼,奇怪自语道,“别说,确实好像在哪儿见过……” “你之前……” “公公这是要去……出恭?”李青打断他的盘问。 “什么出恭,咱家是……”黄锦猛又想起正事,狠狠瞪了他一眼,“险些误了咱家大事!” 说罢,再顾不上李青,匆匆去弄烤红薯去了。 果然憨直……李青望着黄锦背影好笑摇头,又看了眼夜色,踌躇少顷,走进大殿。 殿门口,无聊打哈欠的两个小太监见他进来,不由得精神一振,“这位大人……” “天干物燥,需小心火烛。”李青亮出腰牌,“本官第一次值夜,自要谨慎。” 他这么说也没错,如今已是初夏,最近又一直干热不下雨,小黄门觉得挺合理,便也没多想,侧身让路…… 李青闲庭信步,继续深入…… 不多时,李青在红漆木柱旁驻足,观察御案前兢兢业业的小皇帝。 多年不见,朱厚熜个子拔高一大截儿,唇上已然有了发黑短绒胡须,此刻,他面容沉静,眉头微皱,多了一丝少年人不具备的成熟感…… 离的尚远,李青的位置又相对较暗,朱厚熜并未察觉,依旧沉浸在海量政务中…… 一边批阅,一边碎碎念般的骂骂咧咧: “又要钱,又要钱,赋税交不齐倒也罢了,还恬不知耻的让朝廷救济,哪来那么多天灾……” 第(1/3)页